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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人端坐,黛眉微弯,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几人,瞧见凌素与柔儿二人的目光有些躲闪,心暗笑,便是故意提醒道：“青柔姑娘,凌素仙,我们又见面了哦”凌如是的声音婉转,如山涧潺潺泉水,沁人心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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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以前的素衣不同,今日的凌如是一改往日的清冷,身着遍体罗衣,仪态轻纤。淡淡的少妇韵味让她显得雍容华贵,这般气质就是极为熟悉的贤王,都从未见过。此时的她静静地望着那两个孙媳妇,柳眉稍蹙,施着淡淡胭脂的俏容之上升起一丝落寞。
即使她曾号令天下,曾站于江湖之巅,人生数十载,只有那阴谋诡计为伴,到了此时,却只能依旧固执地站于后辈对立面,那常人的天伦之乐已是成了奢望。察觉到身前的女神态间有些不对,贤王极擅于察言观色,略微思考之后,便是有了明悟,但他也唯有轻叹一声,他这个做人,为人父的又何尝不是如此？
凌素与柔儿二人听得面前的前辈的低声问候,羞红着脸,一起提前几步,对着凌如是做了一个晚辈礼。做完这一切,这二人又回到了原位,面色也冷了下来,清冽地望着坐于红木椅的女。
凌如是见这二女如此,也不以为意,反而微微颔首,极其满意。在她看来,这二女的表现恰恰诠释了公私分明,即使敌人是至亲之人,她们也站在风一边,凌如是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,格外舒心。
青萝怔怔地望着坐于木椅之上的清丽女,秀眉蹙起,抬起柔荑指着那女,颤声道：“你竟然不是云水剑派的人想不到你竟是圣门人,以你身后圣门之主的态度,恐怕这真正的圣门之主是你吧？”
“哦？”凌如是娇柔一笑,偏头注视着当日在苏州提点过的女,心也是微微讶异,想不到青萝的功力增长得如此迅速,便清声道,“女人太聪明可不好哦不错,不错,你的成长倒是迅速”
青萝自知如今的境界完全是因为面前女的提点,倒也无顾忌,施施然作了揖,以示感谢。
至此,凌如是才偏首凝视着那最后两个如临大敌的男女,轻笑道：“莫要紧张,你二人皆是人龙凤,一个是当朝公主,我圣门第七影,而另一个则是前朝皇,家京城第一人,想不到今夜我这个老婆竟是有幸与你们两个如此成就的后辈交锋,平生当浮一大白”
凌如是能在数年前名满江湖,倾国倾城,除却她那得天独厚的样貌和那高深的智谋外,还有着豪放雄壮的气度,丝毫不输于男,此番言辞之,也有着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气度。
“老婆？”重与赵雨燕面面相觑,心升起一丝怪异,面前的女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模样,怎么也无法和那老婆的形象搭边,但重依旧面色沉静如水,好似无一丝波澜,紧皱眉头,沉声道：“你就是圣门的幕后之人吧？你究竟是谁？”
一旁的赵雨燕忐忑地望着那一声不吭的皇叔,弱弱地叫了声：“皇叔……”贤王自嘲一笑,坦然道：“你这丫头一向心高气傲,心比天高,我早已察觉到你心里的野心,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面。还有……我并不是你的皇叔……”
“皇叔这”赵雨燕还道是贤王气极,不认她这个侄女了,但话还未说完,便是被凌如是打断,一身华衣的凌如是轻笑一声,淡然道：“不错,我就是真正的圣门之主至于我的身份……呵呵……你们可以猜一猜。”
言罢,凌如是抬手一招,贤王了然,便是捧琴而献,女欣然接过,摆于身前的木桌之上,伸出柔荑抚着琴弦,嫣然一笑,令得几女皆是黯然失色。片刻后,远灵动的琴声便是传来,涤荡身心。
重沉着脸,转头望了望面色凝重的凌素二女,显然这两个女早已知晓那个强势女的身份,这让他有些惊异,能被家女如此敬畏的人,显而易见不是一般人。再结合她的年龄,莫非……
重的心升起了一个人名,但他不敢说出口,只能怔怔地望着然抚琴的女,眸里的目光畏惧而又仇怨,因为就是这个女,他的家族消亡了,成了丧家之犬。自古以来,成王败寇,但也确实是这个女,一手促成了如今的天下统一。
“呵呵”重凄然一笑,一晃数十年,这个女再一次要颠覆天下。雨燕瞧着重的神色有些不对,紧张地攥着他的臂膀,急声道：“重哥哥,你怎么了？”
重摇摇头,面色微沉,眼神有些空洞,颓然道：“无他,我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……”
“哦？”虽然赵雨燕极其聪慧,但她也不会想到坐着的女竟然是数十年前的风流人物,因而她未能想到这女的身份,现在听身旁男言语,不由得疑问,“重哥哥,她到底是谁？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,我还从未见过呢？
重却是不言,只是抬手指向凌素手的宝剑。雨燕顺着重的手指的方向望去,心一颤,沉声道：“莫非……”说话间,雨燕猛然抬眼望着嘴角含笑的女,眸里尽是不可思议。
青萝素来聪慧,从两方人的只言片语已是在心思索成一线,眸里的冷芒愈发浓厚,纤手握成拳,心不由得有了一丝惧怕,毕竟那个传说的名字太过虚无缥缈了,而现在真正出现在眼前,仿若梦幻一般。
一曲终了,凌如是抬起螓首,瞥了眼面如死灰的几人,然一笑,淡然道：“看来你们都已猜到了,想不到老婆数年未出,这江湖小辈还能知晓我的名号。老婆姓凌,名如是。”
虽然他们已是猜到,但当这女亲自承认之后,还是有些眩晕,这传说的女竟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了。
每人的心都生出了这个女那个令人高山仰止的名号——
剑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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